他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去。
我在附近的药店买了些药,在车上给他简单处了一下伤口。
「疼吗?」我用冰袋敷着他脸上的淤肿。
他点点头。
我轻声说,「活该。」
「那是你的初吻?」
我瞪着他,抿着唇不说话。
他却笑了,笑的很得意,「这顿揍挨得很值。」
我把冰袋丢给他,作势要下车,「看来你也不是很疼嘛,刚好今天已经很晚了,我先回去了。」
他连忙拉住我,这一笑牵动了嘴角的伤,他疼得嘶气,「别生气,我错了。」
他拉着我的手示弱,「还差两个小时就过十二点了,我还没有吃蛋糕呢。」
沈季玄的样子让我想到了三年前,我们熟悉之后,他也是这样一改起初冷漠生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,委屈了会跟我闹脾气,做错事情会主动哄我。
他这样,倒让我觉得亲近了很多。
「那我去给你买个蛋糕吧?」
他笑了,「好。」
买完蛋糕,他提议道,「想不想回到你当初照顾我的地方看看?」
他这样说倒让我觉得有些意外,我以为他会厌恶那里。
毕竟那里留存着他许多不堪的记忆。
「嗯。」
出乎意料,这套房子被打扫的很干净,布局和摆设也都是之前的样子。
沈季玄放下蛋糕,径直带我去了一个房间。
打开门的瞬间,我心头颤了颤。
映入眼帘是许许多多的维尼熊玩偶,被整齐的摆放在床上和铺着蕾丝桌布的桌子上。
「这些,我都还留着。」
沈季玄车祸后,因为脑部淤血压迫视觉神经导致了暂时性失明。
医生说,大脑吸收淤血大概需要三至五个月,如果这之后仍旧没能恢复视力,就比较麻烦了。
起初的沈季玄适应不了黑暗,变得尤为暴躁,他会将身边所有能触碰到的东西都扫到地上,拒绝进食,拒绝坐轮椅,宁愿自己跌跌撞撞摔得满身青紫也不愿意让我搀扶。
他接连赶走了三四个护工,我是唯一一个留下来的。
因为不放心他一个人洗澡,我只能背过身子等在浴室,时刻留意他有没有摔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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